【石砖】设计与施工 坚韧的素雅－美国9·11国家纪念广场

    设计与施工 坚韧的素雅－美国9·11国家纪念广场

“整个广场设计呈现出一种坚韧的素雅，清晰的细节令人惊叹。苍翠的广场树林与世贸双塔遗址处的方形坑洞瀑布水景池相互映衬，却又形成各自独立的景观语言。尽管从这些图片中无法体会到瀑布水声所带来的心灵震撼，但此情此景依旧引人注目。”

——2012 年asla专业奖评语

项目概述

美国911国家纪念广场的建成是为了缅怀与纪念2001年9月11日在纽约市世贸中心大楼及五角大楼恐怖袭击事件中的罹难者们，同时也是对1993年2月26日世贸中心大爆炸事件中罹难者的缅怀。位于被炸毁世贸双塔遗址处的两个大型坑洞式瀑布水景池，与围植于周边的橡树林共同构成了重建后纽约市世贸中心的核心区域，并为这一充满着喧嚣的城市中心提供了一处冥思与回忆的宁静之所。

图 － 在茂密的橡树林簇拥中，一处生机盎然的纪念广场形成了重建后世贸中心的核心区域

项目描述

设计背景

项目场地占地8英亩，位于曼哈顿下城区人口最为密集的城市街区和世界商贸中心区内。从诸多层面上看，该项目的设计与建造着实存在着相当多的复杂因素，同时还需要面对：从地方及国家政要到罹难者家属，再到多重繁复的客户方、户外设计评论家以及普通大众等社会各方的重重审视。这也许是当代景观设计史上拥有最高社会关注度与公众期待值的项目。

表面看似布局简单的纪念广场，其实质上是一个完全生态化的巨型绿色屋顶，它凌驾于诸多城市地下建筑设施之上，诸如：path地铁站及其相关地下道路、纪念馆、城市中心制冷站、地下停车场以及其它地下基础设施。7年间，设计团队与上述机构及利益相关者们进行反复协商，历经种种设计挑战，跨越多个行政辖区与多幢建筑的延展空间，最终完成了这一广场的设计与建造，为公众呈现出一个风格统一的景观视觉整体。

图 － 总平面图

设计与施工

该项目的设计主体是位于世贸双塔遗址处的两个大型坑洞式瀑布水景池，这也是该项目的核心区域。两个坑洞式构筑物的规模尺度设置都与2001年9月11日这个灾难性的日子密切相关，同时，两个水景池的池沿护墙上都镌刻着1993年和2001年这两次灾难性事件中的罹难者名字。水景池周边的广场空间设计实现了以下四个主要目标：

首先，强化与拓展人们在广场空间内对两个水景池的观赏视角。

其次，营造纪念氛围，让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缅怀罹难者的情境之中而不受外界干扰，这是纪念性景观环境设计中不可或缺的考量因素。

再次，将这处纪念空间与周边喧杂的城市街景与繁忙的都市生活隔离开去。

最后，为曼哈顿下城区营建一处环境宁谧、景致宜人，且具人性化的公共休憩空间。

图 － 纪念广场正式对外开放首日，罹难者家属们纷纷聚集于世贸双塔遗址处的两座巨型坑洞瀑布水景池旁，悼念逝去的亲人

设计师采用一种令前来纪念广场参观的各类不同受众都能够理解的象征性符号语言，来形象诠释9·11事件给世人造成的巨大心灵创伤，这种符号语言被设计师命名为“倒映虚空”，是整个项目设计理念中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具体体现于两个方形坑洞瀑布水景池的设计中。

如果应用类似于当代艺术家迈克尔·黑泽尔独特的方位识别语言进行观察与解析，无论从哪个方位看，这两个水景池都可渲染出一种虚空的缺失之美。这样别具匠心的设计使得9·11所带来的巨大创伤永久地定格于此，给予悼念，赋予冥想。

两个水景池占地1英亩，地下凿深30英尺，水池四壁长年饰以瀑布水景。设计团队通过利用相同尺寸实物模型对水的相关性能进行反复研究后，开发出一种锥形围堰式瀑布水景设施，这种设施既可有效提升水能及其他能源效率，同时又可呈现十分醒目而美观的瀑布视觉效果。

图 － 参观者们驻足于两个巨型水景池周边，欣赏着雷鸣般作响的瀑布，哀思着在那声巨响之后逝去生命的人们

夜晚，在灯光的照射下，两处瀑布水景更显壮观。前来纪念广场参观的人们，进入到由416棵橡树围合而成的这处庄严地界，暂时摆脱了城市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与烦恼，静心冥想，哀悼逝者。

图 － 瀑布灯景在暮色的应衬中，折射出丝丝悲凉，更增添了人们对逝者的哀思

在炎炎夏日里，这片枝繁叶盛的橡树林为人们遮荫消暑，而在秋风瑟瑟的时节里，片片金黄色的叶子纷纷飘落，成为广场上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冬季到来时，阳光照射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光影交错间，演绎着生命更替的凄美。到了春天，这些树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季节循环，绽放自然界的复苏之美。

图 －满目挺拔的橡树林，在它们的微妙变化间，折射着季节的更替

在橡树林围合着的核心空间中，参观者们驻足于两个巨型水景池周边，欣赏着雷鸣般作响的瀑布，哀思着在那声巨响之后逝去生命的人们。在水景池的青铜质护墙上镌刻着罹难者的名字，参观者目视这些名字，寄托心中哀思之后，便要带着心灵的慰藉和对生命的珍视，匆匆穿越橡树林，回到喧闹的都市生活中去。视觉透过橡树林中各枝干的间隔处，整个纪念广场空间清晰可见，与此同时，茂盛的枝叶也弱化了视线中周边林立的高楼。广场上，各式小石块、地被植物、草坪以及钢质格栅，将单调的地面布局装点得既简约素雅，又略带生趣。

图 － 广场中特色地面绿化景观的设计可为人们提供理想的悼念及相关活动场所

纪念广场小树林以“自然”森林为蓝本，种植了400余棵直立挺拔且枝叶茂盛的橡树，往来于此的人们会发现，树木成拱状排列，形成一条条通往核心水景区的拱状林中走道，为人们指引着方向。这些拱状走道象征着原世贸中心建筑设计师米诺儒·雅马萨奇分别设置于原世贸双塔建筑底部的两座拱桥。通过赋予如此的象征意义，整个树林仿佛也在搭建自然与人类之间的桥梁。

树林中还有一处绿草丛生的静谧空间，它远离广场中的匆匆脚步，营造着一份独特的安宁。此外，为了更加有效地容纳每年9月11日举办各类哀悼活动时的大量人流，设计师们在广场空间内特辟出一处绿草公园休憩地块，以供人流的交替与缓冲。在看似随机各异的林中树距间，放置着三三两两的休憩长椅，与周边精心布局的地被植栽区共同构建出一系列大小不一、各具特色且采光各不相同的小型绿植地块。

图 － 纪念广场中的林间空地，可用于举办各类纪念性活动

该广场的设计建造并没有应用过多装饰性元素和材料，形式单一、简约，但却注重场地采光与安全性。广场上的卵石装饰、地面铺砖以及休憩长椅也都统一采用同一类型的花岗岩材质。地被植物也仅选用了常绿性英国长春藤和普通的草皮草进行栽植。单一的橡树树种遍植于整个纪念广场。广场空间整体色彩布局也显示出特有的单一与庄重。广场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景观设计师们经过广泛、细致的分析与研究，精心挑选而来的。

图 －平坦而简约的广场地面布局，有利于将人们的视线直接引入核心坑洞水景区

环境可持续性及设计价值分析

在整个项目设计和施工过程中，广场的可持续性都在材料的持久性和景观设计相应性能这两方面得以体现。

广场地表与排水基础设施被设计成为一个拥有自持蓄水功能的大型蓄水池，可对降雨和冰雪融水进行蓄积，并引入场地内各处储水设施中，并通过专门的滴喷浇灌系统将这些水源重新利用于广场橡树林的浇灌中。广场橡树林是世贸中心景观区域重建后，最为密集的核心植被区。

图 － 锥形围堰式瀑布水景设施，既可有效提升水能及其他能源效率，又可呈现醒目而美观的瀑布视觉效果

随着林中树木的不断成长，茂密的枝叶将营造出越来越多的阴凉休憩空间，为往来的参观者们提供更为舒适的冥想环境，同时也可有效减缓广场地表的热量吸收。树叶的蒸腾对整个广场区域的有效降温也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广场的设计中，还植入了维护性地下管道网络系统，便于广场内所有的灌溉、电力及排水设施的地下埋置。

图 －整个纪念广场实质上是一个完全生态化的巨型绿色屋顶，它有效实现了对雨水的回收再利用，将其用于灌溉广场植被

这些地下管道的设置，为维修人员接近各设施，进行相应的检测、调试以及维修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就长远角度而言，也有效地延长了纪念广场的整体使用期限。此外，丰富的土壤资源、充分的水源灌溉、清新的空气和良好的排水系统，都是橡树林长期健康生长过程中最为关键的几大元素。总量高达4万吨的土壤资源埋藏于广场地表下方，可确保每一棵橡树都成长为枝叶繁茂的撑天大树。石质地面铺砖采用沙子进行铺砌定位，以取代硬质的灰浆铺砌，可避免维修时对石砖的损坏，有效节省了未来对石矿资源的需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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